最近，似乎又一个豪门阔太的豪门生活摇摇欲坠——
王艳。
凡被提及，必带上"晴格格豪宅"的王府世纪大厦，在前几日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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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大厦是赫赫有名的豪宅。
整个顶层都用来自住，不仅有空中花园、露天泳池，还能俯瞰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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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财富，这座大厦更多是皇城根下的身份彰显。
而如今，豪宅上架拍卖，且以远低于市场估值的11.2亿起拍，结果5000人围观，无人参与。
一座有经济纠纷、产权二十年的老楼，当然没那么好脱手。
大厦的身份象征不再合时，与之相似的是，近几年豪门梦也陆续破产。
而王艳，似乎成了女明星豪门梦破产的又一例证。
21岁和王志文领证后，王艳一步迈入地产大亨的家族之中，之后便过上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优渥生活。
拍戏豪车相送、年纪轻轻获得法国骑士勋章、身居与故宫为邻的豪宅。
不仅是童年偶像，也是"嫁得好"的巅峰。
但近期豪宅被拍卖，王志才被曝陷入千万债务、失踪多时；
王艳也复出拍戏、积极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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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风向大变，似乎要再现一出刘涛替夫还债的"贤妻"剧情。
一朝豪门阔太，不代表一生高枕无忧。
相似的还有，前几年的贾静雯，近几年的安以轩、吴佩慈......
每每谈及她们，无论是可惜、可叹，总有人称为"瞎操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姐也不愿一味去臆测"悲剧"，抹去得到。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王艳沿着旧叙事对女性的期待，达成了女性要"凭嫁改命"的目标。
但婚姻之于人生，不是终点，也无法用得失简单概括。
一个将传统的期望实现到极致的女性身上，必然有着时代潮涨潮落的痕迹。
她的选择，也是一代女性被推往的方向。
豪门梦灭
同其他炫富阔太不同，有代表作、又低调的王艳在人们心里蒙着一层情怀滤镜。
很多人对她的认知，仍停留在晴格格。
那个巧笑倩焉，机敏善良，总救主角于水火的、老佛爷身边的解语花。
晴儿之后，她也确实仿佛活成了格格——隐入一个富丽堂皇的深院。
二十出头的年纪，她经老师介绍认识了离婚、带娃、年纪大一轮的王志才，然后早早结婚。
只是过往的采访里，这在王艳口中不过是一段寻常的相识——
相见第一面只觉得对方稳重，没想接着发展。
直到一场恰到好处的疾病，王志才来探望，虽然两个人只是远远地坐着聊天，但由这份关心起，王艳的心扉逐渐被敲开。
但王志才的身份让他无法被划入"寻常"的队列里——
王志才是澳大利亚籍华人，据传有正黄旗血脉，在香港发家，又在北京与澳大利亚有多处房产生意。
虽然无法跟赌王家族一较高下，但也多少算得上靠房地产发家的豪门。
探病之后，两人进展顺利。
王艳也前往澳大利亚陪伴，相识两年后在当地注册结婚，后来双双回国发展，又补办一场盛大婚礼。
自此王艳一脚踏入豪门。
虽然她在回国之后事业如火，《还珠》《武林外史》经典频出。
但很快王艳又奔赴上了另一条赛道——成为母亲。
在这之后，拍戏于王艳而言，不再是事业，更像是消遣。
为了做个好妈妈，她立下"拍戏不能出北京"的豪言。
那时所拍的每一部戏都千挑万选，既不能没挑战，也不能太辛苦。
挑戏，对于不少演员来说实在是奢侈，但对王艳来说，这是常态。
大不了不演嘛。
那时大众津津乐道的，也早已不是王艳的作品，而是她豪宅傍身的阔绰生活。
王艳似乎对丰厚家底不以为意，但有着后路庇佑，她显然比同时期女明星安逸得多。
同期女明星在厮杀搏斗，她一片岁月静好。
做公益、带孩子、照顾公婆，偶尔演出一部剧。
呈现在大众视线里的，多是安享富贵的太太模样。
但安逸久了，一旦劳碌便显得反常。
转折点似是三年前的《王牌对王牌》。
时隔多年，晴格格和老佛爷、令妃在节目里聚首。
她带着哭腔的一声"晴儿给您请安了"，在热搜掀起一片回忆杀。
图源：《王牌对王牌》
自此之后，王艳高产得出奇，戏一部接一部。
不仅出北京拍戏，还体验了一把轧戏。
戏井喷，营业也更加用心。
社交媒体，一扫官方广告画风，变装视频、安利视频、拆箱视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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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风向一转——
此前人们说"失踪人口求回归"；
现在说"姐姐你千万别带货"。
情怀消耗殆尽，大家这才似乎惊觉她的复出是用力了的。
不再像过往的玩票，不再有贵妇般的松弛。
当然，王艳的事业起伏，绕不过王志才商业帝国的辉煌与坍塌。
此番复出，似乎是豪门走不下去、才搞事业还债的证据。
再加上豪宅拍卖的消息，王艳似是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
人生岔路
即便豪门摇摇欲坠，王艳也不会过得太差。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也因而，很多人提及王艳如今的境遇，比起怜惜，更多的是唏嘘。
因为只因一头扎入豪门的女明星，本可以有另一种人生。
王艳更算得上天选之女，老天追着喂饭。
家境不算大福大贵，但一路也没吃过大苦。
她六岁开始学舞蹈，四年后考入北京舞蹈学院——当年只在青岛录取两人。
回忆起来，也只有分别最难受，上车饺子下车面，每次出行前那顿饭都食之无味，让她直想落泪。
但星途上，王艳算得上顺遂。
同学中，她不是最努力的，却是最有光彩的。
别人训练她去睡觉，但参加桃李杯比赛与比自己大的人竞技，王艳还是捧回了三等奖。
学跳舞被美国学校看中，想要特招录取；
转行做演员，出道第二部戏就当了女二，露几面就已被琼瑶记住。
只差个机遇。
而火遍大江南北的《还珠格格》，马上就要落到她的面前。
同台竞技的那批女演员，虽然如今销声匿迹。
但在《还珠》最火的那年前，也是她们折腾得最努力的几年。
王艳的人气不比她们差，甚至还因为"晴格格"永远是最靠谱、最周全的那一个，而收割了更多的怜爱。
她本可以这样经营事业，一直稳扎稳走打下去。
但王艳志不在此。
这一路，王艳的事业似乎一直在为外物让步。
为了伺候生病的准婆婆，她曾经拒绝《还珠格格1》的邀约；
为了陪伴王志才度过金融危机，她又差点错过出演《还珠格格2》的机会。
婚前一腔付出，婚后也不愿攀爬。
"没那么好高骛远"，不愿被牵戏搭桥成为大腕；
孩子长大后更是直接表示，"不会拍戏了，本来对拍戏就没有太多的追求"。
愿当贤妻良母，守着饭票和女强人划分界限。
每一次事业拐点，她都坚定地选择豪门太太。
可她认定的这条路并不好走——
富豪娶明星，大多也会借力公关。
有的如汪小菲蹭大S热度办酒店般明晃晃，有的如王志才靠王艳打亲情牌般潜移默化。
结婚之后王艳似乎成了家庭对外发言人。
皇家血脉、气派十足的婆婆、京城四少之一、街头枪械火拼的继子、信息稀少的神秘富豪老公......一大家子在她的形容中都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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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苦心营造的其乐融融的豪门生活，其实又似乎漏洞百出。
王志才曾说："王艳在我们这个大家族中什么委屈都能咽得下。"
咽得下委屈，像一句对她一生的判词。
有一段时间，王艳频繁地带儿子球球上亲子综艺；
可正是亲儿子的童言无忌，差不多扒掉了一层王艳"岁月静好"的皮。
"我的妈妈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妈妈很小气，一给一千，爸爸给两万三万。"
"我爸爸赚钱赚得多，我妈妈喜欢购物浪费我爸的钱。"
王艳隐去事业来教导的孩子，恰恰因为她没有事业而极力轻视她。
儿子球球不仅会对她动手相向，还称"家族里对她的外号就是暴力女"。
"晴儿"温文尔雅的面具，开始出现了裂缝。
其实当年球球只是一个本性不坏的小孩子，说话条理清晰，做事也算负责，只是骄纵了些。
但这骄纵也让豪门的奢靡掀开一角——
布加迪算不高级的豪车；用来照顾球球的佣人就有7、8个；
陪球球玩捉迷藏，藏的是万元钞票，谁找到就归谁。
由此，关于王艳"一入豪门深似海"的传闻，也显得不那么空穴来风了。
在传闻中，王艳过的是跪着给婆婆洗脚、一巴掌被继子王烁扇哭的忍辱负重生活。
这些猜测，甚嚣尘上。
而这一切，又在她回首十几年的婚姻时那句"太复杂、很难讲"、面对老佛爷那声痛哭时，达到了高潮。
一份回望，两种人生。
此时人们沉醉女明星人到中年乘风破浪的叙事，而走捷径被反噬的王艳显然是反面例子。
人们乐见娇妻叙事的失效，但又难以共情她的境遇——
那平时秀出的金屋，既让普通人遥不可及，也似乎成了她嫁入豪门的代价。
潮涨潮落
她姐并不是想苛责王艳嫁入豪门的选择。
除了叫好和唱衰，也可以平淡客观去看。
毕竟，豪门曾经是那个时代的星途终点。
就算大花，如"四旦双冰"也都曾在豪门外张望过。
徐静蕾借王朔的力，章子怡两次情断豪门，就连周迅也在富二代王烁的追求中败下阵来，差点成了王艳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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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明星总被推着走到那步，但"四旦双冰"最终嫁入豪门的，只有一个大眼女星。
她们兜兜转转，张望几番最终还是明白，事业为重，力要使在向上。
但那时的王艳，做了交换。
野心与安逸，豪赌和积攒之间也存有摇摆。
她会说"女性无论何时都要有自己的事业"，但还是退隐多年。
正确答案心知肚明，但真心话往往相去甚远。
王艳一度在事业与相夫教子之间张望。
一会儿称想证明演技，一会又说对表演没有追求。
但幸亏如此，正是摇摆中的一次成就，让她今日有退路。
倘若没有代表作，便没有情怀可卖；
没有《还珠格格》，那一个隐身二十年的女演员早就姓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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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王艳。
若没有后路，一朝梦碎，便没有实在的安身之道。
比如靠一个又一个孩子稳住地位的吴佩慈。
但即便世事无常、心境变化，王艳还可以重出江湖。
她复出拍戏，演技依旧能扛打。
拍视频营业，仍有粉丝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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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吃过的《还珠》苦，让她对当演员半畏半敬，此后对"吃苦"避之不及。
但也是当年的苦练，留下了演技与顿悟，留下了作品与人气。
回首当年，无论有心或无意，王艳留了一丝后路。
而正是这条后路，救了如今的王艳。
《王牌对王牌》中，已长大的球球对她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吧"，王艳听了泣不成声。
她重拾了自己的事业。
虽然算不上反抗，甚至是被动地因时代推就。
但或被迫地，或不自知地，她们以人生验证着，女性对自我的投资有多么重要。
自己搏杀，未必不如豪门恣意。
饭票带来的不一定是安稳，也有可能反噬自身。
贾静雯的豪门婚姻，没靠貌美变现，反而倒赔2600万才得以见到孩子、成功离婚。
倪虹洁与前夫离婚，也让身上背了一千万的负债，她只得为了还债反复搬家、拼命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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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性走出豪门庇佑的故事，也并不一定落入悲惨。
在断尾之后，力量才得以明晰。
我想到三星集团的前太子妃林世玲，逃离了人情淡薄、富丽堂皇的深宅。
而十一年的婚姻结束后，她手段雷霆地重生了。
拯救了濒临破产的娘家公司，从基层干到总裁，又与影帝李政宅坠入爱河。
仿佛小说版的情节，但确实我们常常看见——
无论是复出拿影后的贾静雯，还是中女演技派的倪虹洁，或者如刘涛、王艳这样再度出发。
当豪门气数散尽，反而是不被看好的娇妻，磊落地一人撑起体面。
钱是女性的底气，而这钱只能是自己的。
我还想到了苏敏。
她忍耐了半辈子糟糕又窒息的婚姻，即便忍不下去出走，也没想过离婚这个选项。
但在摇摆、挣扎之后，在见到了更大的世界之后，在有了钱有了主动权之后，也在自我对家庭的认知反复摔碎重建之后。
苏敏突然想要离婚了。
苏敏不懂金智英的烦恼，不理解新时代女性追求的平等，不明白何为女性主义。
但在无形中，思想变化了，实践先于理论，迈出了那一步。
王艳和苏敏都是这样的非典型样本。
她们的挣扎、纠结和选择，注定让她们无法被定义为所谓"完美女性主义者"。
但不能否定的是，即便是这般的非典型样本，也在无形中拓宽所有女性的边界，带来启示。
她们的张望和反复，也是女性在这个时代的一种必然。
即便豪门的虚幻已经一览无余。
但社会对女性宜室宜家的期待，和女性自我实现之间的矛盾，仍鬼魂般萦绕耳边。
曾流行过一个梗。
视频里，许多女孩拍摄一段学医学法、考研考公、看书看到晕的画面，配BGM——
"I have a better plan ""I’ll marry a wealthy man。"
这样的视频结尾，往往会跟上这样一句文案：
"开个笑话，女孩要独立。"
你看，她们知道这一瞬间的"抖机灵"和"正确"相差甚远，但依旧翻拍成风。
我想到，李宇春曾被问如何看待爱情与事业的关系，她说我想先建立起自己。
"建立"二字很值得细品。
嫁接到亲密关系里，也许是老生常谈的"要有事业""独立空间"，也许是王艳的退路，或者苏敏自我价值的再生......
更如波伏娃的那句——
"我就是风景和目光，我只通过自己存在，也只为自己而存在"。
建立，并不只存在于女性主义者之中；
成为女性主义者，也躲不掉在挣扎中生活的宿命。
真心话和正确答案的中间地带中，就是以不断地推拉、试探来抵达，左右摇摆，来回张望。
甚至需要王艳一般以人生品味。
活在矛盾中，也不一定是坏事。
重要的是，你仍在相信自己可以过好这一生。
人生半途，王艳可以重新体会事业的回甘，苏敏也终如风筝断线一去不回。
并不是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口口相传的"唯一"能获得幸福的方向，或许只是无限种可能的之一。
她们被潮水推往、又被浪潮倾覆。
但任洪流裹挟，总能再次出发。 她刊
监制 - 她姐
作者 - 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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